炉子中的炭火在燃烧着,那煤炭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,也许是从陕北,也许是从山西,也许是从其他地方。煤炭在炉子里通红,通红地炙烤着肉串,羊肉串、牛肉串,一串又一串,串串相挨,让人分不清什么是羊肉什么是牛肉。
那泛着白色,或者泛着黄色,木炭高温烘烤,肉串从颜色到形状都在发生着变化,色泽华润靓丽,油光闪闪,冒着油脂,油脂又滴在炉子上,滴在木炭上,发出滋滋的声响,还有烟雾——
烟雾在烤炉上空盘旋,挟裹着香气盘旋着,香气四溢,与烟雾混杂在一块,吸引着路人围观、品尝。
胖嘟嘟的嘴唇,沾满着口红,整齐洁白的牙齿,开始撕咬着肉串,口红蘸在了肉串上,一同嚼进了嘴巴中,肉是连着肉。
坚硬的牙齿撕咬着软软的肉串,撕扯下来一大片,在牙齿之间来回地啃噬着、咀嚼着。
唾液从喉咙里涌动了出来,从舌尖下流了出来,从两腮肌肉间分泌着,随着舌头的搅拌,与肉串搅拌在一起,一起被牙齿所咬碎着,被吞咽着,顺着舌头吞咽下去,送到食管中,一直滑落下去,淹没下去,前赴后继……这是美食的享受,是人间至美的福祉,是每一个人的狂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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